血清破案！“福爾摩斯穎”：廚師X和第137例病例有這些接觸！抗體陽性不是無症狀感染者

6月11日以來，國內連續出現新冠肺炎疫情新增病例，天津市委市政府及時研判，分析疫情形勢第一時間作出部署，全力強化系統性應對新發疫情的各項舉措。全市各級相關部門迅速響應，時刻保持戰時狀態，堅決筑牢首都護城河。

6月17日，市疾控中心公布新增一例本地確診病例的詳情和行動軌跡。18日上午，天津召開市委常委會擴大會議，即市防控領導小組和指揮部會議，就做好當前疫情防控工作作出專門部署。疾控部門后續處置和流調等相關工作也馬不停蹄的開展，對密切接觸者等高危暴露人群搜索、追蹤，並連續組織各區連夜開展目標人群的排查、核酸檢測等相關工作。同時疾控部門迅速對患者工作的場所、住所、地鐵站及就診醫療場所等可能的污染場所，全面完成徹查康萊德酒店26個供貨渠道13類，物品產地、運輸、儲藏全鏈條相關信息。

昨天經市疾控中心對本市第137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呼吸道標本的新冠病毒全基因組、高通量測序和序列分析，並經中國疾控中心復核確認，與北京新發地市場相關病例的病毒序列完全相同。6月22日上午，在第146場天津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新聞發布上，市疾控中心副主任兼傳染病控制室主任，疾控專家，網友昵稱為“福爾摩斯”的張穎女士，就我市第137例確診病例感染來源的相關情況進行了介紹和解讀分析。

三條路徑無線索

張穎首先對第137例確診病例感染來源所排查到的線索和初步的推斷進行了簡單的介紹。張穎說：“我們鎖定了幾條線。第一個是否被確診病例或無症狀感染者感染了，通過血清學和核酸檢測，目前是沒有發現。第二個是不是被污染的食材感染了，無論是肉類產品、水產品，或是某些使用農家肥的有機食品，把蔬菜、水果污染了。我們採集了食材后均沒有發現，也就是說第二條線索也沒有找到。第三個線索是污染環境，是不是他在工作的環境被污染了，然后他被傳染上了。通過我們的排查，對18種144份外環境涂抹物的檢測，均沒有發現病毒核酸陽性的情況。”

三條路徑均找不到線索的情況下，排查工作並沒有停止。市疾控中心對病毒進行了一個全新的測序，對病毒跟測序結果進行一個比對的分析，基因組的測序有可能會提供相關的線索。18日，天津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對病例的呼吸道標本進行了基因的測序。同時在19日，市疾控中心把確診病例的呼吸道標本送到了中國疾控中心進行復核。

同時在19日，市疾控中心還做了大量的排查工作。19日上午，市疾控中心又對酒店的55名廚師採集了呼吸道的標本和血標本，進行病毒核酸檢測和血清學抗體檢測，所有的核酸檢測結果均是陰性。55名廚師裡54人的血清學抗體是陰性，但有一名廚師，他的血清學抗體是陽性。市區兩級疾控中心立即對這名廚師進行了流行病學的調查。當時在137例確診病例確診后，這名廚師作為密切接觸者已經在集中隔離點隔離，張穎面對面對這位廚師進行了流行病學調查。調查發現，這名廚師沒有任何症狀，但是線索出現了。“他在近一個月曾經多次到過北京，同時曾經暴露於北京的公共場所。特別是6月8日，他曾經去過當地的餐館和娛樂中心，逗留的時間也是非常長，從晚飯一直到半夜。”張穎說，后來又連續三次在不同的時間點採集了該廚師的呼吸道標本和血清標本，同時做核酸檢測和血清檢測，三次的結果，病毒核酸結果仍舊是陰性。

三條線索指真相

那麼，該廚師和第137例確診病例之間有什麼樣的關聯呢？市疾控中心立即對廚師x進行流行病學調查，也對第137例確診病例再次進行流行病學調查，從兩個層面驗証他們在日常工作中和生活當中有何接觸。

通過調查發現，二人雖是同事，但是他們在日常工作中沒有過多的密切的接觸，也就是一般同事接觸方式。但是出現了三個疑點。一是6月10日的時候，廚師x和137例確診病例曾經有過近距離的、不到半米的交流，兩個人聊了一會天。當時廚師x沒有戴口罩，137例確診病例當時戴了口罩。

二是兩個人都喜好吸煙，酒店有一個地下負一層的吸煙室，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窗戶，兩個人每天基本上在吸煙時均有一次或兩次共用吸煙室的情況。

三是第137例確診病例在酒店的工作是洗刷酒店員工餐廳的餐具。也就是員工吃完飯、把食物的殘渣倒掉以后，所有的盤子餐具都由他來進行一個最初步的清洗。廚師x每天中午都在員工食堂用餐，用餐后遞盤子的時候，都與第137例確診病例有這樣的一個接觸。也就是確診病例每天中午都要接觸到廚師x使用過的餐具。

剛剛提到了18日、19日天津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進行了病毒的全基因組測序和分析，19日把相關的標本送到中國疾控中心，20日的時候，測序結果出來了。昨天上午，中國疾控中心對我們天津市的測序結果進行了復核，並且給予了確認，發回了確認的報告。在確認報告當中，也就是我們昨天看到新聞裡面所說的，與北京新發地市場相關病例的病毒序列完全相同。綜上所述，市疾控中心初步得出結論。

有可能廚師x在北京期間，特別是6月8日在公共場所，長時間逗留的過程當中，有可能是被感染了，感染之后，他沒有症狀，正常上班。在上班的過程當中，通過剛才所說的二人接觸的方式，有可能傳染給了第137例確診病例。

張穎說，這個結論絕對是准確和科學的，但是感染來源的排查還是沒有停止下來，相關的工作還在繼續。但是從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這次137例確診病例，它的可能的傳播方式是人傳人。

工作很辛苦

目前的排查工作仍然艱巨和辛苦。“我就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家都知道現在的室溫是差不多30℃左右。而我們到市場裡面的冷庫去採集水產品、鮮產品的時候，冷庫裡面是零下二三十攝氏度，溫差達到了將近50℃。50℃這樣的溫差，我本人就經歷過一次冰火兩重天。穿著防護服非常的悶熱，到了冷庫后氣溫急劇下降，當時我們帶進去的自來水筆立即就不出水了。”張穎說，就算辛苦，排查工作也沒有停止，是為了保証天津能夠在這次國內新發疫情的阻擊戰中取得成效。“群防群控，希望得到社會的大力支持，來配合我們共同完成這次防控工作，做好北京的護城河，天津真正做到落實到位，全覆蓋，把疫情控制住。”

在發布會上記者提問：我們在6月21日的新聞中看到，在排查中有一例血清學抗體陽性，這是不是無症狀感染者？血清學抗體陽性是否具有傳染性？

張穎：“首先第一個血清學抗體陽性不是無症狀感染者，國家衛生健康委所下發的無症狀感染者管理規范，裡面提到了無症狀感染者，他的一個病例定義是什麼？首先他肯定是沒有任何症狀和體征，第二個，必須是呼吸道標本，病毒核酸檢測陽性。大家對照國家的病例定義、無症狀感染者的病例定義，可以看一下他算嗎？他不算。為什麼？他的呼吸道標本的病毒核酸一直檢測是陰性，它只是血清學抗體陽性，所以第一個他肯定不是無症狀感染者。”

“針對第二個問題，血清學抗體陽性是不是具有傳染性？咱們要說一下，對於血清學的抗體，它是對於核酸檢測的輔助診斷，所以前提必須得有病毒核酸檢測的結果，再加上所進行的抗體檢測的結果，才能對於一個病例進行診斷，否則的話是不能診斷的。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我們這些所有疑似病例也好，確診病例也好，無症狀感染者也好，病毒核酸檢測都是陽性的結果。所以說對病例進行診斷的時候，對無症狀感染者進行診斷的時候，是不採用血清學檢測結果的。但是在什麼情況下，血清學的檢測結果可以使用？這次對於感染來源我們進行排查和篩查。如果剛剛感染的情況下，核酸檢測可能就是陽性的，但是感染經過了很長的一個時間，病毒載量已經非常少了，是檢測不到核酸陽性的結果的。隻能通過血清學進行標記，血清學抗體的產生要遲於核酸陽性，所以這樣的一個窗口期可以被核酸檢測彌補。但是如果是既往的感染，長時間的感染，血清學又會彌補核酸的不足。所以在感染來源的排查過程當中，我們是肯定要用上血清的。”

“那麼是否具有傳染性呢？要分幾個情況判斷。第一，如果他是一個感染者，我們的血清學檢測是非常穩定的，結果是非常准確的，它是急性期感染，肯定有傳染性。第二，也就是像你說的它又是急性期，它又是有傳染性，核酸為什麼是陰性？所以第二種情況有可能核酸是一個假陰性的情況。假陰性是怎麼造成的？也就是它可能感染的病毒不足以發現。第三種情況核酸檢測是陰性，血清學抗體陽性，完全跟傳染性無關了。所以大家不要擔心，像廚師x在第137例確診病例確診后，已經被集中隔離了，他在檢測陽性前兩天接觸的范圍，都在酒店內，也就是說所有有可能被他傳染的可能性已經被隔離了，所以大家無需過度擔心。”

記者繼續提問：“通過此次排查，對類似廚師x的抗體陽性的情況，給我們今后的排查有什麼啟示？”

張穎：“以前我們極少用到血清學梳理感染來源，每次大數據的分析均能找到線索。但是這次在前期排查中，從我的專業角度來看，基本上所有的可能性基本上都考慮到了，而且也都去排查了，沒有發現。在這個時候必須要運用上血清學，對既往有感染的x廚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傳染給了137例確診病例。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才用到血清學，也就是說血清學對感染來源排查有幫助，能指定一個方向和提供相關的線索。但是並不是說每一次的流行病學調查，每一次的感染來源排查，都需要用到血清學。隻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會用到。”

“再次提醒大家，在我們日常生活中，老百姓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尤其是發熱的情況，立即去發熱門診就診，並進行核酸檢測。發病早期進行核酸檢測是非常准確的。”

我們在此也再次提醒廣大市民，低風險不等於0風險，要保護好自身安全和身體健康，密切關注疫情信息，不信謠不傳謠，理解支持配合疫情防控工作，筑牢群防群控的穩固防線。同時全市的發熱門診24小時服務，媒體也每小時公布候選信息，一旦有發熱症狀，請立即選擇就近的醫院和正確路徑，一次到達醫院發熱門診，盡量少接觸人，實現短流程測溫、檢測、化驗確診，快速集中運轉救治。（記者馬揚洋）